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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里兹?西伦:天使的第四次救赎

2015年03月24日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流逝,有些东西就像流星坠落一样在寻找着自己的轨迹,只是,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否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有一条道路名叫离开   她觉得自己的确应该走了,一年前那声枪响还在耳边,瞄准器的后边是她母亲,枪口前边是他父亲,这一声枪响结束了所有喧嚣:砖瓦匠的咆哮,威逼和农妇的哭叫,挣扎。她好像可以看到母亲像断了吊线的木偶一样坐在那里,握着那把功能过于正常的猎枪,父亲的枪眼冒出一丝白烟,过了很久都没有血流出来,他没法相信自己真的要死了。   随后的一年里她去了约翰内斯堡――这个由钻石和黄金梦想构成的南非第一大城市。她不愿去那座发现“非洲之星”的钻石矿场,那些闪亮的东西容易让她流泪,她喜欢音乐喷泉公园,当所有的水柱在乐曲高潮部分恣意喷发的时候,她可以在水池的边缘跳舞,落下的水花正好可以打湿她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没哭一样。   “芭蕾教会了我如何想像。这正是芭蕾的意义:你能成为公主,能成为一切。”但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候,熟悉的南风让她没法忘怀15岁时那噩梦般的一切。她决定去北半球,她决定在1月过冬天7月过夏天,她希望地中海气候阴郁的冬天帮她忘记关于南非的一切。   1991年她到了那个处处充满羊毛和皮草暖烘烘味道的城市,那个地方叫米兰。尽管她还完全不熟悉意大利语,不了解那个每一座楼房都有上百年历史,每一条街道都诞生过诗人和画家的城市,但是她了解自己,她有1米80的身高,紧致的大腿曲线,所以那个在约翰内斯堡见过她一面的时装星探向她发出一个并不确定的邀请时,她就出发了。   在那个每5个女人里就有一个是时装模特的城市,她忽然变得普通了,为了每次1分钟的走台机会,她习惯了在拥挤的后台旁若无人地更衣,学会了用面部按摩油迅速清除上一场的妆容,她必须收敛,镜头只能记录一个瞬间,摆位不能太多变。那时候的时装舞台正在时兴拉丁面孔,设计师们需要麻色的头发,坚硬的面孔,浓密的眉毛,而她的金发过于繁荣,面孔又不够魔幻……   一个愿望在瓶子里叫她   1993年,一家美国杂志发出了拍摄时装片的邀请,她忽然重新想起了南非。在那个鸵鸟展开翅膀,在热气升腾的沙漠中交错奔跑的庄园里,在她还是一个父母双全的小孩的时候,她就疯狂地对电影着迷,在一次驱车45分钟去离家最近的影院看过电影之后,她就没法忘记那个世界,10岁时爸爸送给她一台录像机,在以后5年里,她把小镇里能借到的20多部录像带看了不下50遍。   她喜欢汤姆?汉克斯,喜欢他的方额角和丰满的嘴,《亲亲美人鱼》是她最钟情的影片,那时候她家在奔诺尼拥有一个公路建筑公司和一个农场,1975年8月7日她出生在那里,然后在那里度过了15年的时间,她能挤奶,能做农活,她说自己是一个50%的农家姑娘。   现在美国人向她发出了第一声口哨,她童年的梦想好像从中了魔法的瓶子里突然冒出来,还是那么新鲜,“我来美国是找工作的,但我从此就再没想过要回去,这里是如此的激动人心。”尽管她还不能确定自己离这个梦想有多近,但她还是去了。   为了更靠近电影,她重新回到了芭蕾舞行业,杰弗里芭蕾馆在最初的日子给了她一份可以维持简朴生活的报酬,可阴冷的纽约让这个南非美女的膝盖有点吃不消,开始还是简单的积水,后来在一次跃起后的着地时终于彻底失效。为此她住进了医院,芭蕾也彻底对她关上了门。她只好重新做一个模特,毕竟台步对膝盖的灵活度要求不高,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前途,就这么走下去,在T台的最前端摆一个姿势,然后向伤兵一样迅速消失?   母亲往往是一个人心中永远不灭的篝火,在灰色的年代里尤其如此。在那个有点迷失方向的岁月里,她母亲洁达给她寄来一张飞往好莱坞的单程机票,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她了解她的性格,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女孩不会仅仅作为书中的某一页出现,她会成为一张封面。

  不是每个天使都有翅膀   到达好莱坞后,西伦住进了一家不太贵的洛杉矶汽车旅馆。她报名参加所有的演员征聘会,去豪华宾馆的咖啡厅,流连于演艺界名流常去的酒吧,或者在豪华用品店里装模作样地试衣。她不放过所有的机会,正规的和邪门的,然而似乎所有星探都去火星度假,一个没有台词的小角色都没有降临到她头上。   她拿着她在美国的最后一张支票来到一家银行,当银行职员因为其支票不能在本州使用而拒绝兑现时,她勃然大怒。两个星期以来的全部委屈突然涌上心头,是呀,你们接待的是乔治?克鲁尼、迈克尔?道格拉斯这样炙手可热的大腕,所以你们就可以无视一张南非姑娘的支票嘛?瞧瞧你强忍着的礼貌,其实嘴角却残存着一些险恶的微笑,你又发现了一个不懂通汇的乡下姑娘,你可以向你的女同事们炫耀了!一个名叫约翰?克罗斯比的男人站出来为可怜的银行职员继续作解释,他毫无疑问被当做撒旦的助手被西伦送上法庭,穿阿玛尼的服装就能证明你应该克扣我的支票嘛?就证明你所说的是加州法律?就可以替一个秃了脑袋的银行职员作证?   这个男人没有恼怒,他开始发现这个高个子姑娘可能是一个金矿,她敢于哭,敢于叫,敢于在这个人人礼貌的场合上窜下跳。他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名片,说可以帮助她成为一名演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星探,他为什么偏偏在她张牙舞爪的时候出现?她开始有点狐疑,但还是紧紧抓住了那张名片。   这个好莱坞最有才华的经理人很快就在《峡谷中的两天》为她安排了一个角色,接下来她见到了她崇拜的汤姆?汉克斯,尽管那天她的表现很抽筋,偶像还是给了她一个小角色。这部《你的所作所为!》为她钓来一条真正的大鱼――在《魔鬼代言人》中与基努?里维斯对手,出演他那对恶势力特别敏感,最后深受其害的妻子。   这之后的《猩猩乔扬》把她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为了和这只电脑中的大猩猩准确配合,她的行走、目光的高度、动作的幅度都必须准确无误。她必须想像,深情地望着那个空想的高度,或者和一个全身裹着蓝布的动作替身拥抱,拍到最后,她感觉自己在进行一段独舞。   成功,成功,成功以后……   这一次,连有点孤僻的伍迪?艾伦也被打动了,这个一直在进行文艺电影创作却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在拍文艺片的古怪男人对查里兹?西伦大加赞赏,1998年,他把她带入了当时还显得门槛有点高的名流圈。   2000年,查里兹?西伦的一天终于到来,似乎只有拿过奥斯卡奖的人才有机会和她合作拍片,奥斯卡最佳编剧班艾佛列克,奥斯卡影后费唐娜薇,奥斯卡影帝劳勃狄尼洛,奥斯卡最佳编剧麦特戴蒙,一大干优秀的男女在经纪公司的安排下与她汇合,她成了一个不能被忽视的女演员。但是一种行动滞后的感觉慢慢袭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太多的角色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记,她不清楚哪一个自己是本有的。   终于一个来自内心的女人找到了她,一根简单的皮条横勒在她的前额,有限的控制着那头快要燃烧的金发;如果不是褶皱颇多的波西米亚衬衫,她的热情肯定要把衣服撑爆;她没有固定的男朋友,她会用一个月点化一个因循守旧的工作狂,她让他们堕入情色的河流,然后告诉他们,这也是生活本身。于是为了《甜蜜的十一月》这个角色,她放弃了斥资2亿美元的战争大片《珍珠港》,为了塑造那个用生命点亮别人,却使自己行将就木的角色,西伦执行了严格的绝食计划。 “不吃一点碳水化合物,不吃正餐,下午5点后不吃任何东西、不喝酒,加上大量的瑜伽,大量的跑步。”她在一年里减了16磅。终于,在恩雅的吟唱中,人们找到了1968年失散的那种热情。   尽管奥斯卡至今与她无关,尽管达成愿望之后她有点分不清路线,但是她还相信自己瓶子里的那个梦想,在每一个致命的转弯处,那个隐藏深处的小东西会给她一个真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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